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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读书之杂感

最近又买了电子书阅读器,掀起了下载电子书的一个新高潮。厚颜无耻地说,全是盗版。 看了几本书,觉得应该写点啥,不然好像白看了一样。(写了也白看) 看了啥呢? Mortimer J. Adler《如何阅读一本书》 用了一两个小时迅速看完。书的内容不必赘言,左不过是从浏览到精读,以至于与其他书来比较。有什么感想呢?书里说到要看完再和作者争论,书的前提可以不用相信,但要依此来理解后续的推论。总之要尽量放下成见和傲慢,诚恳地看书。 另外,世界上的书大多数都没有价值用心去看,要仔细甄别。 傅雷《翻译似临画》 余光中《翻译乃大道》 翻译的文字对目下中文的影响,即外来语法的入侵,这件事是我之前没有想过的。譬如这一句,按余光中的看法,便不算是干净的中文。 白话文历史之短,是一个新鲜的视角。从小到大学习的白话课文少有好文字,小的时候感觉还没有那么强烈。回想一下的确如此,去掉一半道德政治思想主义的,剩下的散文杂文,多又是白话文早期探索阶段不成熟的作品。事到如今想要重新学写字简直是不可能了,尽力而为也就是了。 傅雷果然是个固执而且脾气很硬的人。 Neil Gaiman 《美国众神》 呃,故事是个周正的故事,角色形象塑造也没毛病,显然功课做得很足。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本书写得像一个电影。很多地方是从视觉以及听觉来着笔的,以至于车的型号颜色,甚至于酒吧里点了什么歌。然而歌也没听过,车也没见过,无法感同身受。整个情节安排的起承转合也很像动作片的套路,主角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并且拯救了世界。 顺便,今天还说到闪灵的书和电影。和电影相比,书简略得像故事梗概。简直像是先拍了电影,有人照着电影写了本书,场景和对话都描述得很好,但是信息量缩减,剩下了干巴巴的骨架。 读书笔记到此为止。 另,今天说起上中学时看书不挑,觉得什么都可以看,都看得懂,即使现在不懂将来也会懂。现在觉得不懂的大概就永远不会懂了,有生之年能看的书大概也数得出来。如此令人悲伤的事实冷冷的摆在面前,其实早已经接受了,已经不觉得悲伤了。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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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及寻皮之路

这个旧的 Blog,无非是将日常一些点滴落笔成文,收集入册之地。 悲夫目下竟无闲暇更新。更究其缘由,除却陪娃和上班,竟再无可记之事,亦无可感慨之余暇。惟其尚有一二事可圈点者,皆归入了养娃的日志了。 或曰,此无事可志之日志,以无志而志其无可志也。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本欲就此将此归档停更,又觉得自己的生活尚有绵绵一息,不如救上一救。 为人父母者,必先为人。人之为人,不搞玩意儿那是不行的。于是最近计划搞一个新的网站。 新的网站准备继续用 hugo 静态生成,同时还想要有在线的编辑器。这就产生了一个新的要解决的问题。「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那么我先来写这个编辑器好了。 想来目下这个 blog,也是经历了从微软 live,到 wordpress,再到 hugo 静态生成几次迁移。中间为此也写了好些个编辑同步的工具。 若果无闲暇者如其言者,何以今日复能有斯论焉?盖因疫情见缓,幼儿园明天终于要开门了,终于有机会搞事情了。

带娃时候听和看的东西

我喜欢李松蔚,陈海贤和简里里的文章和播客,是因为超喜欢他们的知觉能力。觉得由于他们的心理学背景,掌握了一些理论,这些理论揭示了很多也许平时不太会注意的感受之类的,然后在生活里,继续体味,能感知到的东西就更多。有时候他们会出现某种说不清楚的感受,然后仔细想仔细想,有很多东西就慢慢的浮现到知觉层面了。主要是,他们的挖掘还挺靠谱的,不是强拉硬扯,而是真情实感,还很爱见微知著。而且他们见过的案例也多。好羡慕。他们写过的很多东西都很细小,非典型,看过不容易结构化地记得,偶尔再看到还是很有新鲜感。觉得这样记录生活很好。 在一刻都不能离开沫沫的看娃时间,就靠他们的知乎live、播客和音频课程消遣来着。

阔别已久的自我剖析—惯有的思维模式

之前听podcast,李松蔚讲了一个故事,一个蛮多人追求的女生,最后选了一个相比之下条件最不济的,最后过得众望所归的不幸福。心理学里讲,一个人在做选择的时候,会倾向于选择自己最熟悉的模式,而并不是那个看起来显然更好的选择。这个说法之前就听说过,但一直到不了感受的层面。昨天晚上,塔塔的妈妈再一次对小沫沫的名字表达不满的时候,我努力想了这个问题。 是这样开始的,我觉得,塔塔的妈妈抱着「媳妇终于熬成婆」的心态对待我们俩。虽然她可能不是主观故意,但她可能在做媳妇的时候就习惯了婆婆的高姿态和年轻家庭的低姿态,于是扮演起婆婆来的时候,一不注意就陷入这种模式。当然也可能不是「婆婆的高姿态」,而是「长辈的高姿态」。具体点说呢,就是她无法接受我们在她认为的关键问题上不接受她的意见。甚至她如果静下心来想,这究竟是不是个关键问题,也还不一定会真的认为是关键问题,只是她现在需要一个关键问题,来进入高姿态模式,于是执着着这个「关键问题」。 然后想起了前几天跟塔塔因为他伤了我的自尊而吵架。他坚持认为是我自己找事儿,而我坚持认为是他的优越感伤害了我。他的模式是「他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唉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不行的人。」我的模式是「完了,我啥也整不明白,那你也不能看不起我啊。」时不时他也会想,「我啥也整不明白,都乱套了」,时不时我也会想「哈哈哈哈我真是太厉害了!」但这种心态相对短暂,不久就会滑回原来的习惯的位置。 想起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种偶尔看到他的缺点,偶尔被深深的伤了心,却觉得这是交心的方式或结果,实际上也是陷入了自己熟悉的模式,认为亲近就免不了互相伤害,然后用经历过的痛苦来定义亲近。 另外还有一种模式是我以前不太熟悉,但最近几年发现的一个套路,就是夫妻双方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当枪使,而被当枪使的人非常乐意,甚至会在还没有收到信号的时候主动捍卫起另一个人,甚至反应过激。我有时候会觉得塔塔笨嘴拙舌,想替他出头。但幸好他并不爱把我当枪使。经过这么多年,我终于发现他并不需要我当他的喉舌替他争辩,而且大多数时候我一厢情愿的出头会给他带来麻烦。但一些家庭陷入了这样的模式,甚至年轻的夫妻有样学样的这样做,举枪的人会觉得被当枪的人体贴贤惠有魄力。而被当枪的人觉得自己被需要。算是一种共生的关系模式吧。 最后想说的是我自己有一个可怕的思维模式,就是跟塔塔不高兴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你不珍惜

特殊时期的正常化

沫沫已经六个多月大了。细细想来,知道梅梅怀孕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工作并且搬到靠山屯也一年了。考下驾照也大半年了。沫沫出生,家人过来,也过去半年多了。我休了三个月的假,回去上班也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里,梅梅每天在家照顾沫沫。眼见沫沫从只会吃睡哇哇到现在会爬会笑会坐着吃辅食踉跄着要站起来,每一步都很合理很教科书,回想起来却快得不可思议。 有了沫沫以后,自己的时间变得少了,一直忙来忙去的,有一种时间变快的感觉。尤其是我去上班以后,梅梅已经没有自己的时间了。虽然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但是心里总是隐隐的觉得,这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们俩总还是会有自己的生活的。 两人生活变成了三人,大概我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件事吧。 不过对于变化了的生活,身体已经从某种程度上接受了一点,或者说习惯了一点。说起来梅梅面对的变化要比我大得多,比如半年没睡过整晚觉,比如喂奶,比如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时间,诸如此类种种。有时想去吃个饭,还要担心沫沫路上不开心。 这种特殊的生活形态大概还要持续个十几年,而且十几年后大概也不会回到之前的形态了,也就是说,伴随着沫沫的诞生,我们两个的生活被永远的改变了。听起来可能并不新鲜,但是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是需要过程的,甚至比身体的习惯更慢。而意识到并不意味着接受。换个角度想想,这种我所认为的特殊的生活形态大概是世界上大部分人的正常生活形态。如果用生活形态把人隔离起来,现在的我们两个应该是刚刚跨过了一道边界,进入了另一个领域。 "Welcome to the club!" said Daniel, as his congratulation to my becoming father.

对当妈妈这三个多月的时间的回顾大纲

一转眼已经三个多月过去了。其实岂止三个多月呢,从怀孕开始,至少从孕吐开始,或者从产检开始,又或者从搬家开始,再不济从DNA检测开始,再或者从发现孕糖开始,也许从发现羊水少差点炸胡开始,也可能是从爸妈姥姥过来开始,再不济从3月3号住院催产开始,反正最晚也从3月4号下午4点多开始,人生出现了到现在还不是很能消化的转折。 这期间有很多很多时候我都想写日志,但是因为实在长不出另外的爪来写,于是很多的想法和冲动都没了。总结性的日志写起来比较没意思,不过短期阶段性的总结总还是能稍微具体过人生总结。 怀孕时候因为不太上班了,虽然经常帮老师搞搞论文一类的,还是忙过几周,但是因为不再有时间上的要求,所以其实是当作填充时间来做的。怀孕时候除了喜欢睡觉,其余时间体力上没有觉得太大累赘。最大的累赘感大概来自于不能趴着睡觉,经常起夜上厕所,以及孕糖不能放开了吃想吃的东西。心理上除了爸爸住院生病,爹妈大吵架一类的破事,其余时间现在回忆起来好像也很顺心。 去医院anmelden的时候,医院的医生说我羊水少,让我提前两周去催产。得到这个建议以后感觉塔塔慌神了,车也开得乱七八糟。接下来他去公司请了假。在去催产前还有个妇科医生的termin。他听说了医院的建议,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于是他仔细的量了一下羊水,也看了其他的指标,然后极其严肃的叫我跟塔塔在他面前坐好,听他讲解。塔塔又慌神了,因为这个不正经的医生从来没这么正经过。不过原来他是建议我们不要太早去催产,因为羊水没有少到需要这么早去催。他跟我们说,稍微有一点危险的时候他就会立刻告诉我们去医院。于是塔塔去公司把假期取消了又。 后来爹妈和姥姥来了。他们来之前我心里压力超大,各种做梦,梦见跟他们吵架。直到我们开车去慕尼黑接他们,在慕尼黑住了一夜,那一夜我梦见只有爹妈来了,我问姥姥呢,爹妈表示姥姥xx了,我很伤心。醒来以后我觉得大概我是可以用稍微正面一点的心态迎接他们了。大概事实也是差不多吧,除了他们刚到的时候姥姥嫌我们给他们准备的床太矮,然后又不肯睡我们的大床,一直吵着要我们再买个床垫子,但是我们俩又不想买,因为厚的床垫子超级贵,买了就睡仨月不值得,后来僵持不下的时候我说,这是我们家,你们不能要求我们添家具,添了以后你们走了我俩咋办,这样姥姥才肯跟我们换房间睡。以及我在走步机上走,被各种命令要求赶紧下来而不从,这类事情之外,貌似很平

第一个月

今天以沫同学满月了。这一个月里母女都很健康,让人欣慰。虽然有些波澜,但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家里一下多了四个人,实在没有什么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了。上班偷懒这种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总之呢,咳咳,我做了一个 babybook 的网站。 经过各种调试各种测试,现在总算上线了。网站用 hugo 自动生成,源码放在 BitBucket 上用 git 管理,生成后的网站用脚本打包上传,收到后验证并解压缩覆盖网站本体。由于 chrome 等浏览器尚不支持根据 EXIF 里面的 orientation 旋转图片,所以又做了一个上传前旋转图片并顺便压缩的工具。由于过程过于复杂,还写了一些个 Tutorial 来帮助梅梅使用。 虽然生活充满麻烦,但是总不能被麻烦蒙住眼睛,总要提醒自己抬头看看,不然说不定哪一天就变成了悲剧。 换一种高级的说法,如果总是着眼与低层次的需求,就会慢慢忘了还有高层次的需求。人屏蔽了自己的高级需求以后,就失去了一大部分的作为人的属性。当然,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就成了绝大多数人。 人的价值无法以衡量,因为无法刨除背景和环境的影响。人一生的轨迹,基本上从出生就定下了大半。把人的境遇归罪于其本身是不公平的。然而公平与否总是于被评价者而言,于评价者本身却是是否愿意为别人付出心力的问题。如果被耗尽了心力,总不免堕入给别人贴标签的境地,成了被自己贴标签的人。这样就像悲剧的方向收敛了。 所以做一个 decent 的人是困难的,所以这些人性的亮点才难得。 如此种种只能作为接受别人时需要援引的理由。我相信人是有自由意志的。我至少需要相信我是有自由意志的。所以人的决定是自己作出的,要负责任。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是可以决定的。 果真如此的话,我希望能当个好爹。